眠风

是 @利威尔的红茶  点的总裁泽×千年恶鬼灯。

这个脑洞真的很好玩，但我似乎没能驾驭好orz还是希望您能喜欢啦。

至于为什么名字这么奇怪后面再谈，大概知道一下它差点叫《斗地主》就行了（。

另：本篇私设较多，请谨慎阅读。

||

周六晚十一点三十七分五十四秒，正在梦里兢兢业业剪花除草的桃太郎被电话铃声陡然惊醒。然而作为长期训练有素的职业秘书，他顾不得睁眼发火，抓起床头的手机就先举到了耳边。

“喂，白……”

“去给我请全市最好的道士，或者和尚，或者管他是谁只要能派上用场！立刻，马上，越快越好——”

桃太郎揉着惺忪的睡眼把手机拿远一点，确认了一下屏幕上的名字。

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下班后也会随时随地接到自家上司的电话求助。送材料定餐位只是小事，去名字拗口的法国餐厅接人和给找上门来的前女友做心里建设工作才是常态。但今天的情况好像有点特殊，为求谨慎，他打断了那头颠三倒四的滔滔不绝，又确认了一遍。

“白总，您要干嘛？”

“驱鬼！去给我请能驱鬼的人！！我家闹鬼了！！！”

白泽，男，家世成谜，年龄不详，T市最大制药公司极乐满月总裁。顶着一米八五的身高和张永远二十五六的俊脸，常年霸踞在江湖小报《三途川》评选出的本市钻石王老五前三。

主笔小判颇为惋惜地在评选词中感叹，如果不是忠贞度只有区区半星，这位论资产论颜值论体贴怎么看都该连年蝉联本榜第一。然后就用了整整三个版面来扒他的过往情史。

白泽本人倒不介意，对着报纸一笑而过，转头还向新来的秘书吐槽他们功课实在做得不够，还少算了一位他的前女友。在桃太郎无声的眼神谴责里，他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办公室墙上高悬的墨字: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桃太郎，这是公司文化里很重要的一部分，作为我的贴身秘书，你要像我一样身体力行，把它发扬光大才可以。”

“听上去没什么毛病……但哪家公司会拿‘及时行乐’做自己的企业文化？！”

“我们极乐满月啊！”白泽答得理直气壮。

有这种总裁公司还能开得下去，简直就是神迹。彼时刚入职一周的桃太郎在内心激烈吐槽。但奇怪得很，这家汉方制药还真如有神助，在T市市场一家独大。就算总裁吊儿郎当得出了名，营业额也从来只增不减，分部门店还遍地开花。桃太郎甚至一度怀疑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官商勾结的肮脏交易，毕竟本市两位重要人物是公司常客，没事就来喝茶。但经过对这三人漫长而仔细的观察，最终他得出的结论还是:真的只是运气好而已。

“白总的名字，本来是一种祥瑞的神兽吧。”

“没错，是吉兆的象征。他们两个也是。”白泽笑眯眯地指了指麒麟和凤凰，又点点自己。“很厉害的名字哦——我从来没摊上倒霉事。”

从没摊上倒霉事的白总万万没想到，自己终于会在某个周六的午夜撞了鬼。

字面意义的那种。

那本该是很普通的一个遣乐之夜，如果不是说好要一道享受他新置办的家庭影院的美人临时无法赴约的话。独自坐在随时能推下靠背当床使的真皮沙发上，白泽索然无味地拈起一颗爆米花放进嘴里，皱起眉又随手放在了一边。他不爱吃甜的。

懒得重新计划出门，闲着也是闲着，他开了瓶红酒，也不要配菜，关了灯一个人看准备好的电影。

是一部经典恐怖片。根据多年经验，和女孩子一起看电影要么选爱情片，可以在男女主天雷勾地火气氛正好的同时不动声色牵小手；要么就选恐怖片，随时准备提供自己充满安全感的怀抱迎接温香软玉。

起初他看得并不认真，一会儿刷刷手机，一会儿回封邮件。没想到这部片子气氛营造手法的确高超，渐渐白泽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眼看主角就要推开那道禁忌之门，他不由自主也攥紧酒杯，目不转睛，屏住了呼吸——

“啊！！”

“噗呵呵呵呵……”

屏幕上惯常套路地猛出现张血呼啦碴的鬼脸，然而和主角的尖叫同时响起来的还有他身后一阵明显压抑不住的低沉笑声。白泽像只炸了毛的猫一般从沙发上弹起来，条件反射地把手里的高脚杯砸了过去。

“什么人？？”他一边厉声喝道，一边伸手摸索着墙壁上的吊灯开关。

沙发靠背后伸出只素白手臂，接住了酒杯，幽幽的声音接着传来。

“不是人——”

下一刻，那声音就到了他耳边，轻飘飘又道。

“是鬼哦。”

白泽浑身汗毛直竖，顾不得回头，拔腿就跑。刚扑到房间门口，两个面无表情的娃娃头忽然直直倒垂在脸前，他发出一声更高分贝的惨叫，一屁股坐在了红木地板上。

“吓死了。”

“吓死了。”

娃娃头的表情比他还要惊魂未定，抚着胸口面面相觑。她们从门框跳下来，是两个穿着古旧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胆小鬼。”

“害我们也吓一跳。”

白泽闻言咳嗽一声，尽力调整自己的风度，坐直身体又整了整领带。然而双胞胎刚靠近一点，他又忙不迭手脚并用往后挪蹭。两个小姑娘满脸嫌弃地冲他瘪嘴。

“鬼灯大人。”

“鬼灯大人，接下来要拿他怎么办。”

白泽打个激灵，停止了向后的挪动，僵硬地一点一点转过头去，正看见酒杯慢慢落回茶几。

“我在这边。”

他赶紧把头又转回来。面前的空中浮出个半透明的影子，在黑暗里面目模糊。

“没办法，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摊牌吧。”

影子高高在上，向他投下俯视的眼光。

“白泽先生，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白总，我觉得您天天住办公室真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觉得挺好。”

“我给您定五星酒店不行吗？就上次海景不错那家？”

“不行。我不想一个人住。”

“叫上你通讯录里随便一个女人不就好了……”

“跟我一起玩会闹鬼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约其他女孩子？”

“……那为什么我也必须住办公室啊？！”

“因为我不想带男人去开房。”白泽啪地阖上文件夹，“你到底哪里不满了，公司的休息间不是比你的公寓还要宽敞吗？”

“……您这样说真的很伤人但事实确实是这样没错，”桃太郎的嘴角抽动着，“问题的关键是我也不想见鬼……”

“你不会见鬼的。”白泽重新打开文件挡在面前，心虚地瞄了一眼桃太郎的身后。“相信我，你的名字不是都和童话书里除鬼的英雄一样嘛。”

“其实，我也可以选择让他看见我的。”浮在秘书身后的鬼托着下巴开口道，分开另一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向他做出嘲弄的表情。

“不行！！”

“什么不行？”桃太郎正在沏茶的手吓得一哆嗦，“您又怎么了？！”

“策划案，我说这份策划案简直不行，得打回去重来。啊对了，把茶放下吧，然后你去趟财务那边，把上个月的报表帮我带过来。”

“好吧。”桃太郎放下茶壶，“话说，您这段时间虽然因为闹鬼神经兮兮的，但是居然破天荒有了点认真工作的热情，真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

“哈，哈，这不是挺好……”

白泽干笑着目送念念叨叨的贴身秘书出了门，文件一扔，表情急转直下。“多亏了某只恶鬼的福。”

“你确实该感谢我。要没有座敷童子的加持，你以为上个月这家公司的营业额怎么会突然上涨的。”

“可我以前撒手不管也能赚钱，现在不行了。”白泽从办公桌后头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朝鬼迈过去。“如果不认真工作，她们就会从公司离开，然后我就会破产——是这个道理吧？”

“不全对。”鬼不咸不淡地说，向他垂下眼睛。“你不赶紧答应我的条件，我现在就让她们从这座楼里出去。”

“听好，”白泽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地是直接和政府签下的，建筑合同也敲定了，没可能再反悔。第二，我不买也有其他公司会买，你那破房子和周围的建筑迟早都要被推倒。第三——你叫什么来着？”

“鬼灯。”

“这到底什么怪名字，你这家伙也知道自己有毒吗？鬼——算了，这样吧，只要你肯放过我，缺什么东西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烧给你。这么喜欢那房子要不照着给你糊一个？让桃太郎去找最好的冥器师傅……”

“不需要。”鬼灯打断他。“把那座房子留下来，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不可能。”白泽斩钉截铁，“地买了就是我的。我爱拿来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泽先生，”鬼抖了抖袖子，降到和他平视的高度。“我原本无意与您为敌，就算您是一个我最讨厌的那种没吃过半点苦头整天只会贪酒逐色不思进取……”

“喂！”

“……的纨绔子弟。”鬼灯无视了他的抗议，“但是如果您不肯和平解决，那我也只好让您知道千年恶鬼是惹不得的。”

“你这叫什么和平解决，这不就是单方面的威胁吗？！”

“又不是一直不让您动，只是现在不行。”

“那最迟能到多久？”

“我也不知道。总有一天吧。”

“……”白泽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觉得你在耍我？难怪这块地卖这么便宜，麒麟这个老油条……”

“行了。现在就拿出你的手机，给你那个下属打电话让他们暂停对那一带的开发。趁你还没破产。”

“免谈！”白泽咬牙，“本来还能好商量，但我最讨厌有人拿这种语气和我讲话——爱怎样都随便吧，我可不信这个邪，你敢叫我破产，我就敢叫你魂飞魄散！”

他愤然就走，抬眼看见门上前几天请人贴的黄符，顺手一把抓下来团作一团，恨恨砸进垃圾桶，摔门而去。

鬼冷冷地看着他离开，忽然门又推开，白泽探回半个身子:“还有，别走到哪都跟着我！我受够了！”

鬼灯眉头一皱，桌上的文件呼啦啦全飞起来朝白泽涌去，他识趣地赶在被糊一脸前及时拉上了门。

“蠢货，你以为我想？”

外头传来一声闷响和喊叫，接着便是过路下属大惊小怪的询问和吵嚷。两个小姑娘哒哒哒穿进门来，扑进鬼灯怀里。

“鬼灯大人，接下来要走吗。”

“让花花公子破产吧。”

“你们俩想去哪里都可以，暂时给他些厉害也可以。”鬼灯替她们理了理头上的花朵。“不过……我一时是没法离开的。就像从前不能离开屋子一样。”

门外的吵嚷声渐渐远了，他直起身叹口气，消失在座敷童子们的面前。

白泽从沙发床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绷着脸在桃太郎均匀的鼾声中尽力做出睡熟的样子，偷瞄着鬼灯那边。

音响声虽然已经调到了最小，还是勉强能听见一些呵哈呼嘿的声音和卡通音效:这只恶鬼居然在拿他的电脑打老掉牙的格斗游戏。

他绝望地重新闭上眼，头一次怀疑自己过去的小半辈子是不是真的造了什么孽才招上这么个邪神。

“交易的内容很简单，你停止一处地点的开发，我保你下半辈子家宅平安。”

“把自己吹成福兆一样……明明就是凶神……”

白泽忍不住坐了起来，黑着脸看全神贯注的鬼灯。

电脑显示器的亮度投在半透明的鬼身上，倒像是他那张清秀的脸和古式袍服在发着幽蓝色的柔和微光。苍白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敲击着键盘，居然不小心也能看出些蝴蝶般的空灵美感。

他死的时候年纪应该非常轻，白泽想，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但是心智远远不止是个少年。

鬼灯并未对自己的身世做过更多的介绍，只说是由亡灵转化而来的鬼，存在已逾千年。因为灵力很强，所以普通驱鬼招数已经拿他没可奈何。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你打不过。

然而身经百战敲诈讹赖什么没见过的白总自然是不服气的。整整一周他让桃太郎请来各路和尚道士甚至天桥下的瞎半仙和传说中的西洋法师，但他们除了给他的别墅和他淋上各种奇奇怪怪的符水精油又摆开一堆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念念有词之外什么也没做成。白泽忍了又忍，终于在鬼灯抱着一桶爆米花浮在天花板上用看佐饭节目的眼光看着他像个傻瓜一样被桃木剑戳来戳去时全盘崩溃，把那些不知到底是不是江湖骗子的人统统赶了出去。

其实鬼灯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难以满足，但是对方傲慢的态度和对个中原因闭口不提让他觉得恼火。更何况这也根本算不上是场公平交易。

“我不需要你保佑下半辈子家宅也能平安，所以你的交易条件根本没有吸引力。我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事。”

“确实没有，那就换种说法吧，”鬼说，“再不停止开发就让你一直倒霉下去。”

“这不就是纯粹的恶灵啊！！”

就算答应了恐怕也没有好事，鬼话且听个半截就行。

灵力很强不是错，但见了什么东西都新奇，把他的别墅翻个底朝天。两个座敷童子追着扫地机器人跑来跑去，最后直接踩着那些可怜的小圆饼当碰碰车玩。鬼灯虽没这么闹腾，但也差不了多少，到底是不是真的活了一千年恐怕得存疑。

可是不管怎样，至少他确实是死了。和座敷童子生来就是妖怪不同，他原本是个人类，却死在少年时期的某一天，成为了一只鬼。

个中缘由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些。年轻时候白泽也爱翻些《酉阳杂俎》《太平广记》一类，由灵到鬼，无非是有怨未竟。可是那些怨鬼都凄凄切切苦大仇深，哪像这只一样天天赖在他身边玩游戏看动画，还不动声色地把准备给女孩子的甜品吃光。

他会是怎么死的呢？魂灵会保持死亡时的状态，但鬼灯看起来干净又整齐，没有伤痕，也没有断头长舌头之类——白泽胡思乱想着，也许是得了什么急症，古人的医疗水平总是堪忧。

“K.O.！”

一局终了，鬼灯终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歪过头和他对视。

“给钱，”白泽干巴巴地说，“电脑使用费每小时一百。”

“总裁先生竟然这么抠门吗，可笑。”

“公司的营业额已经下跌百分之十八了，你给我负起责任来。”

鬼灯没理他，又打开一局，轻盈地敲着键盘，随口道:“盯着我我也不会消失的。”

“哼。”

白泽不悦地起身，随手抓起西装向外走去。

“去哪儿？”

“与你无关。”

出了专用休息间，他站在电梯门口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去地下车库，只沿着街道随意溜达。

夜风带着丝丝的凉意，拂在面上挺舒服。他倒很少有这样自己在城市里散步的机会。平时出行都有专职司机接送，和女孩子约会的地方不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就是风景胜地的高级会馆，最普通的生活和景色反而遥远而模糊。

白泽沿着街道慢悠悠地晃荡，价值不菲的西服被随意地搭在手臂上，不知不觉就渐渐走出了公司所在的繁华区。两旁街景暗淡下来，昏黄的路灯嘶嘶响着，低矮的民居里传来隐约的狗吠。

路走多了腿疼，他并不是经常锻炼的那种人。新鲜感消退以后，白泽终于想起自己是为了躲开某只鬼才溜出来散心的。

“真是的，到底要怎么办啊……这么下去迟早真被整破产。可就这样服软让步也太不甘心。”

已经走出了一层薄汗，口也渴得厉害，找了半天在附近只发现一家逼窄的便利店。他站在冰柜前踌躇许久，转头问老板:“这儿最贵的啤酒是哪种？”

小老头抬头看看他，指了指最里面。

“没有进口的？慕尼黑产地的？”

“就这几种，爱喝不喝。”

白泽乖乖闭嘴，勉强挑了一罐，付账时摸遍全身却也没摸出半个子儿，只有一张黑卡。他尴尬地和便利店老板大眼瞪小眼，硬撑着举起卡晃了晃。

“不刷卡，只现金。”老板推了推眼镜，把目光转回着面前小电视上的家庭伦理剧。

“不好意思，我没带现金……您等一下，我叫助理过来。”他又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才发现手机居然也忘记带了，连叫桃太郎过来救个场都做不到。

小老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把啤酒拽回自己面前，砰地打开喝了一口，安然地继续看电视。

白泽恨不得立刻撞死在这家店前。

“一场好戏，啊，一场好戏哦。”

门外有人用棒读的语气啪啪鼓掌。

“你有完没完？！”

店主闻言竖起眉毛，白泽赶紧一边解释一边逃出门，左看右看，在路灯下找到了正蹲着摸猫的鬼灯。

“怎么又跟过来了你这灾星？遇见你之前我从没这么倒霉过！”

“哦。这不是很正常？我是恶鬼。”

鬼灯无所谓地继续挠着那只三花猫的下巴，也许是感受到了来自前方的怒视，她咪地叫一声，轻快地跳走了。

白泽原本还想怼回去，但这只鬼在那一瞬间露出的“好难过居然就这样跑掉了”的表情让他噎住了。要不是束在后脑的长发和奇怪的装扮，看起来整个就是一“很想养毛茸茸但家长不同意所以只好偷偷喂流浪猫”的……中学生。

“喂。”

鬼灯仰起来脸看他，额前的几咎黑发散在颊上，一对疏眉压得很低，眼尾却又微微上挑，清冷间便带出些灵动和孩子气。

白泽丧气地又解开一颗衬衫衣扣，生生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谁能想到怨恶之鬼竟长了张这样人畜无害的脸。

“那个……你喜欢小动物？”

“嗯。”鬼灯有些意外，站起身习惯性地浮到比他高些的位置。“大部分都喜欢，愿望是和考拉合影。”

“照相机拍不出你吧。”

“拍不出，所以只是愿望而已。”

“你是不是还很喜欢吉卜力的动画？”

“您怎么会知道。”

“你拿我电脑浏览的网页我都看过记录。”白泽说着又苦恼起来，“我说，能不能提点其他要求，什么都好说，喜欢哪个动物园我给你买下来，吉卜力乐园开张了也可以包下一天让你去玩……”

“您对那处地点就那么执着吗？”

“那是我的新投资，一早就谈好了，结合之前积累下的医药业资源和地产人脉，修建新型的疗养中心。现代社会人口老龄化严重，这项产业能填补市场空缺……和你讲这么多做什么，总之就是我不会撤回决定的。话说回来，你又干嘛那么在意那块地点？”

刚才跑掉的猫又转了回来，脖子慵懒地贴蹭着白泽的裤腿，绕了一圈又一圈。鬼灯注视着她，答非所问道:“白泽先生，您寂寞吗。”

“这叫什么话？只要我愿意，天天都有人陪。”

“是吗。”

他又向那只猫伸出手，“我怎么听说，猫会亲近寂寞的人。”

“我要什么有什么，哪来的寂寞。”

“这话说得真大言不惭。”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吧，别转移话题。”

鬼灯张张嘴，忽然愣住了。他出神地偏过头，好像在听什么人讲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泽先生，马上回去，附近的幽灵带来消息。办公楼那边起火了，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什么？！怎么会，桃太郎还在里面……该死，都怪我让他……”

白泽扑回便利店内，不由分说挂了几通电话，谢过老板后西装也顾不得拿就夺门而出，鬼灯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对了，”白泽急急又停下脚步:“你的移动比我快——能不能先回去看看桃太郎怎么样了，他刚才没接我的电话，我担心……我担心他是已经被烟雾呛迷糊过去了。”

鬼灯看着他，面色沉下来。

“用你平时对付我的鬼压床也行，拿东西砸他也行，尽力叫醒他，当然能做到的话直接带人逃出去最好——拜托！”

“……我做不到。”鬼低声说。

“做不到？”

“遣些附近的游魂过去虽然可以，但以他们的力量都应该没办法实质性接触到生者。”

“所以我才让你直接过去不是吗？！”

“都说了我做不到。”

白泽几近暴跳如雷起来，“都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还要和我作对？！活该你这冷血无情的家伙死一千年也成不了佛——”

鬼灯猛地抬起头，怒目决眦，眼尾原本似有若无的红晕烧成了赤焰。白泽只觉阴风突起，不自觉拿手臂挡住了脸。

“我做不到不是不想救人，是因为你在哪我就得在哪你这白豚！！谁让你——”

他及时打住了，看着白泽惊愕的脸，恨恨咬住下唇。

“不会有人比我更憎恨、更了解火焰所能带来的痛苦了，我会尽全力保证桃太郎先生的安全。但是你，白泽先生，自以为是口出妄言的你，真是比火还要让我讨厌一百倍的东西。”

-TBC-

不小心字数飚了所以分开发，但不出意外这篇应该是日更……吧？

其他点文我也尽量会在六月内都交出来，实在非常非常抱歉一直拖着，已经觉得发文都没脸艾特点梗的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