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风

随心去就

【白鬼】 Surprise 5.20贺

520不管再多事也想吃糖

没有糖就自割腿肉QwQ

论文期末算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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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居然不在吗?”

“近来地狱杂事繁多,鬼灯大人一直奔波于公务之中,实在是抱歉。”

“啊啊,可是今天特殊嘛……真是的。”

天国的神兽大人垂头丧气,把精心包装后带来的金鱼草花束撂在桌上,拉过椅子往上一坐,不满地拖着长音。

“总是这么忙,好歹也空出一天给我——”

“白泽大人,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嗯……是现世近来兴起的,属于情侣的日子哟。”

虽然这件事公开已经一段时间了,但唐瓜乍一听到“情侣”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地狱的辅佐官大人不但声明自己有在和人交往,而且对象还是那个人尽皆知少根筋的花心神兽。

这种全地狱上下连想想都不敢的事,居然成了真。

茄子曾私下和唐瓜说,二位大人以前见面就打架,“大概是另一种意味上的天雷勾地火吧”。

“属于情侣的?”茄子露出一脸颇感兴趣的表情。

“嗯,在中文里,五月二十号的‘520’是和‘我爱你’谐音的哦。”白泽惯常笑眯眯地向两个小鬼狱卒解释,说完却又皱起了眉头。

“结果跑来地狱连他的鬼影都没看见。”

他赌气般地拿过桌上的卷轴胡乱翻看,上面的内容密密麻麻。地狱的二把手每天要处理的事情真是太多,上至每一季度的预算下至拷问工具的研发,都要经过他手,到头来留给恋人的时间,只剩每次去极乐满月拿药时喝一杯茶。

白泽扔下卷轴摇摇头,虽然是确定了交往的关系,但是目前为止两人的相处和之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可不能怪他,每次在极乐满月,他都会围着摸兔子的鬼灯团团转,渴不渴,饿不饿,兔子毛够不够软?用桃太郎的话来说,白泽大人活像追着自己尾巴打转的小白,一圈一圈绕得人眼花。

可是到了现在,别说更进一步了,连鬼神的衣服角都没碰到过。

这可也不能怪他,虽然神兽白泽是风月场的老手,闭着眼都能背出和女孩约会的九十九种方法,可面对男人还是头一遭,更别说对方是个冷冰冰的常暗鬼神。对白泽来说,他的困窘和不知所措就跟初恋的中学男生没什么两样。

 

该怎么讨得恋人的欢心?对付女孩子的那套行得通吗?

送过巧克力,转头就被分给座敷双胞胎了,明明就爱吃甜食不是吗。

约过去动物园和水族馆,不是没时间去就是全程眼里只有毛茸茸没有他,气得他差点当着凡人的面变回原形。

画了一群猫好好给他,偷偷放在了他的卧室里,结果半夜时被拖出门揍得极乐满月关门三天。

白泽抱着头在桌边暗自苦恼,到底要怎么样嘛,今天又要准备什么样的惊喜才能换来鬼灯的正眼相看呢。

 乱翻乱动下,一个小小的随身笔记本吧嗒滚下来,翻开来,是鬼灯的日程表。

“五月二十日……上午八点如飞虫堕处新狱卒见面会……下午三点半八寒地狱会谈……八寒地狱?”

“啊,每隔一段时间鬼灯大人都会去,现在应该已经在那里了吧。”

“白泽大人,你在这里等一等,鬼灯大人他办完事就会回来了。”

“八寒啊……白茫茫的……”白泽托着腮眨了眨眼,“你们能给我指个方向吧?”

“在那边……啊白泽大人!你就这样过去不行!”

唐瓜和茄子看着化出原型口叼金鱼草已经飞远的神兽,想起上次在八寒迷路的经历,不禁都打了个哆嗦。

“就算神兽自带皮毛,也扛不住的。”

 

鬼灯紧了紧衣领,扶正斗笠,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雪前行。

正如八大地狱永是炎夏一样,八寒的天气常年都是暴风凛雪。

说起来,正值五月,倘在现世,该当是一片明媚。然而地狱中没有四季,更是没有阳光和繁花。

要看这些怡人的景色,只能去天国。

说起来,好久没去桃源乡了。

鬼神皱起眉头,想到桃源乡,眼前便浮现出某只偶蹄类的一脸蠢样,他下意识地抓紧了狼牙棒。

说起来也是好笑,那天在居酒屋,已经和狱卒们酒过三巡,偏又撞上把店扔给弟子偷跑来喝酒的白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旁人先是起哄后是劝阻的喧哗中,两个人拼酒到夜半三更,醺醺然间,像是回到了数千年前。

他看着对面眼波迷离,面色酡红的白泽,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回到了游学昆仑的青年时代,对方是身着宽袍大袖的上古神明,无所不知,无所不答,捧着酒瓶的笑容,真真是从未改变。

他差点就要开口,那压在心里千年的念头和心意,就在舌尖唇边打转,呼之欲出。

没曾想,对面那只率先发难,唠唠叨叨地从自己害他坠入凡间被黄帝捉住一直数落到现在喝酒不知敬老尊老。

他听得额角青筋直跳,歪歪扭扭站起来,操过狼牙棒就要揍人。

狼牙棒离白泽喝高了的脑袋还有半尺的时候,趴在桌上喝到几乎眼睛都睁不开的神兽嘟囔了一句。

“你真是烦死了……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你嘛……”

他的酒霎时醒了一半。

“白泽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臭小子,这么年轻耳朵就不好了吗?”

白泽摇摇晃晃地撑起来,突然一拍桌子,中气十足地吼道:“我刚才说!我喜欢你啊!鬼灯!”

这惊世骇俗之语甫一落地,早已烂醉的神兽便向后一仰,不省人事,呼呼大睡。

居酒屋里一片死寂。

他像是被多灌了两斤,晕晕乎乎,火从心起,顺势将狼牙棒继续砸在对方脸上。

“啧。你不会早点说出来?!害我以为自己单相思这些年。”

居酒屋里的死寂一直持续到辅佐官大人痛扁神兽结束,抬脚返回阎魔殿。

第二天白泽醒来,看到惊慌失措又一脸欲说还休的桃太郎,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以及自己如何一觉醒来就与鬼神从宿敌变成了恋人。

鬼灯忍不住勾起嘴角,那只笨蛋神兽在酒醒之后半个月都不敢来地狱。最后偷偷摸摸跑来阎魔殿,苦着脸问到底有哪些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他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小妲己也知道了?花街的大姐姐们都知道了?”

“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不不不不不,”白泽慌忙摆手,“我只是……没想到会用那么丢脸的方式讲出来……”他涨红了脸,偷偷凑近,小声问道:“所以我们现在……是恋人了哦?”

那副蠢样想到就让人发笑。

之后突然忙了起来,并没有太多时间和这偶蹄类周旋。只是对方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的示好行为让他颇为忍俊不禁。那副费力不讨好的样子,像极了某些鸟类在摆出全部家当吸引异性之后,还跳着笨拙的求偶舞。

啊,有趣,有趣。

  

“鬼灯大人,请进,请进。今日风雪格外大。”

“承蒙关照。”

他在屋内坐定,除下斗笠围巾,扫视了一周。

“春一没来吗?我记得计划中有谈到让他来介绍从精神上对付亡者的经验。”

“按理说该到了。您也知道的,春一这孩子……”

话音未落,屋门大开,白色头发身材精瘦的男孩带着片片雪花跳了进来。

“哇,你们快去看,我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从没见过的怪物!嗳,鬼灯大人你来了,一起去啊?”

“春一,好好坐下,什么怪物?”

“毛茸茸的怪物,只不过已经冻成冰块了,也是白色的。嘿,要不是他把自己拿一圈红色的草围起来还不容易看见。”

“红色的草?我们八寒有红色的草?”

“说是草不如说是……啊对了,”春一转向鬼灯,顺手摸出一根冰棍舔起来,“这屋里好热……就是上次你带我去看的那种奇怪的半鱼半草的东西。红色的,在雪地围成一个圈,但又不是特别圆,怎么说呢,有点像桃子的形状?”

鬼灯愣住了,就这个描述,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然后那个圈的中间是个毛茸茸的怪物,好多只眼睛和角,从来没见过……”

“够了。”他抓过斗笠站起来,“春一,麻烦你带我过去,把那个白痴弄过来。”

“诶?这个怪物和那个草一样是你的恶趣味收藏吗?”

“……你带路就好了。”

 

烤了好一会儿的火之后,白泽才算缓过劲来。他化回人型,吹着春一递过来的热汤,抖抖索索地缩在火塘边不敢抬头。

鬼灯的脸黑得像地狱的大镬一般。他和春一赶到八寒地狱门口不远处的时候,一眼就认出那一圈围成爱心状的金鱼草中间,冰坨里面冻着的,就是自家神兽。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神兽白泽,天国的药剂师。”

“原来是白泽大人啊,听过的听过的。”

“诶?原来我在这里也这么有名气吗?啊哈哈……”

“是啊,前一阵子听说您和鬼灯大人正在交往,我们都非常佩服您的勇气。”

虽然屋内有火有汤,但气温还是突然降到了冰点以下。

 

 

处理完事务,鬼灯穿好衣物便向春一等人告别离去。

“蠢货,快点跟上。”

白泽慌忙爬起来,出门的一刹那,头巾就被刮得无影无踪。

“呜呜……冻死了……”

“怎么,神明大人没法变出厚衣服吗?”

“你以为我们瑞兽是哆啦A梦吗?”

“穿这么少,活该冻死。”

“我以为原形的毛发足够了啊,以前没来过,谁知道这么冷……”

鬼灯打量了一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白泽,白大褂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的单薄。他叹了一口气,准备脱下自己的外套。

“唉,别别别……你会感冒。”白泽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按住了鬼灯的手。“我恢复得快没什么,你可不能生病,半天好不了。”

鬼灯皱了皱眉,把他的手拍开。白泽这才回过神,涨红了脸缩回手抄进袖子。

和女孩子的手不一样,没有柔软和滑腻,却骨节分明而年轻有力。本来鬼的身体也是冰冷的,但在八寒的风雪里,刚才按住的手腕却传来一份暖意,尽管已经收回了手,但那份温暖却似乎从指间开始,慢慢在周身荡漾开来。

“白猪,别一脸傻笑,蠢透了。”鬼灯的呵斥把他拉回了现实。“这样怎么办,半路又冻成冰我可不会扛你回去。”

“啊呀啊呀……”他从回味里醒过神来,难为情地抓了抓黑发,眼神瞟到鬼灯围巾的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点脖颈。“嗯……你不介意的话……”

 

 

鬼灯第一次知道,原来白泽真身还能自如变化大小。

现在这驮兽舒舒服服地钻在他围巾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毛茸茸则贴着他的脖子。

“所以……”

“嗯?”

“您到八寒来干嘛?那一圈金鱼草又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那不是……”

神兽窘得在围巾里扭来扭去,鬼又皱起了眉,毛茸茸带起一点点的痒,从皮肤传进心尖。

“今天的日期嘛……很特殊……我想给你个惊喜……你肯定会从那里回去……”

“您这是添麻烦。另外我觉得好好的金鱼草拔下来插雪地里摆一圈真是蠢爆了。”

“那是个爱心!爱心!”神兽举起一只蹄子抗议,鬼灯啪地一声把他打了回去。

“人家女孩子都吃这一套嘛……哪像你这么难搞……”白泽吃痛忙缩回围巾,紧紧贴着鬼灯白皙的脖颈,下巴搭在他肩上。

“您做这些事,真是可笑……”他想像着白泽在雪地里一边哆嗦一边把金鱼草往雪地里插,不禁就低笑起来。

“还不是你,每天都那么忙,好不容易见了面也对我爱答不理……”神兽又开始唠唠叨叨,声音里满是委屈。

鬼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想大概上了年纪的老爷爷,都这样爱碎碎念吧。

“你看你看,我什么法子都想过了,你还是这幅木头人的样子……唉,实在不懂你这恶鬼想要什么,我就算是知识之神也要没辙了……”

“别费尽心思做那些有的没的了”,他打断了白泽的哼哼唧唧,裹了裹围巾,低声说道,“我只要您在身边,就足够了。”

白泽呆了呆,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燥热起来,紧贴着的鬼的肌肤也发起热来,不知到底是因为谁。

“鬼灯,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今晚别回去了,白泽先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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